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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是什么原因,我的爱既然让人发现了。那天我坐在林微音后面做作业,那两个和她要好的朋友就问我:“喂,陈世,你是不是喜欢我们班哪一个女生啊?”
我吓了一跳,心想怎么有人知道了呢?心慌仿佛是泄露了国家机密一样。
我也不好辩解,因为此时林微音就在我前面。如果我说没有,那是爱别人也不敢说出的懦夫;要是我说是,那虽然是最好的表达,寓真于假之中,但是,我又不敢。
于是我就搪塞道:“什么?什么?问了干什么啊?”搪塞完了还为自己感到骄傲,佩服自己说的好。
但是我想这下死期到了!没有犯罪就先被审判,心中叫苦不已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,女生烧眉睫的时刻,林微音突然回头对我说:“她们戏弄你啦。”我心想这样的女孩子太好了,善解人意的同时还善解人之急,这样好的女孩子哪里有呢?
我后悔向华哥说了,我想一定是他宣传出去的——初恋中人就是这个样子,一边希望别人为自己宣传,传出海啸时一样的风波,恨不能让世界上的人知道自己在恋爱。但是一边又害怕别人说出去。
初恋就在这种朦朦胧胧之中进行。我如同一个投入战争的的无名小卒,心中虽然也想为国为民,杀敌百万,干一番大事业,当上一个将军什么的,但是,我就是不敢——但是我的心中又不甘。
2002年,“非典”袭来,举国震惊,举国哀悼。震惊的是人类怎么会遭到这么惨重的灾难;而哀悼的是那些死于灾难的先驱。学校里也宛如老鹰来临时的小鸡——说得准确一点应该是母鸡——因为,老鹰来了小鸡一般是躲避,而母鸡则好比是愤世嫉俗的名人在演讲,痛骂世界的丑恶一样大叫。老师一下子由老师变成了老母鸡。说什么要讲究卫生,不到外面去吃饭,不喝生水,要加强身体的锻炼,增强体质,坚决和非典抗争到底,最后战胜可恶的病魔。
而实际上这个学校里的人——主要是学生,一定不会得非典的,而老师那就不敢断言。原因是这个学校一向是闭关自守,学生一律不准在外面就餐。这就涉及到一个学习的目的。我们所学的思想政治上常常会出这样的题目:学校逼迫学生一定要在学校食堂吃饭是对的吗?每一个人闭上嘴都能大声说:“是不对的,因为它侵犯了我们的人生自由权。”但是,在实际生活中,学校就是不让我们学生到外面去就餐。因此可以证明,我们学习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考试。如果我们学习的意义就是为了考试,那么学习的意义又何在呢?对于老师让学校到外就餐的理由是外面饭店的不卫生,怕学生吃了以后得甲肝乙肝英年早逝。但是,学校里的饭菜并不干净啊!更不卫生啊!食堂里的苍蝇好像是战争年代的敌机,四处飞舞不停,嗡嗡不已,去打饭的时候就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小命。等辨清是骡子是马时,又担心会吃了苍蝇的大便而的痢疾而死于非命。说到不要喝生水,那更谈不上,诺大一个学校,堂堂几千人,但却只有区区五六个热水龙头。在吃饭的时候,学生们才能去打热水。是时,热水龙头处好比是见死不救围观者,让人不忍去看——惨不忍睹。大家如国民党贼逃台湾一样,拥挤得连人身上的细菌也死伤大片,正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——消毒的效果。除了不要命的人敢去打热水,如我辈爱命胜水的胆小者,在这个学校是喝不上开水的——除非是开水想喝我们那就不一定了。其实别说什么热水,我们对于冷水来说就好比是和尚对于肉类一样是无缘的,除非是还俗。那些水龙头咋一看还有好几个,但是质量却大大有问题——就婉若一些家庭的孩子一样,看上去是一大群,但是个个面黄肌瘦,憔悴不已。有的则好象是几十天没喝水的人去上小便,等了半天一滴也撒不出来。有的水龙头又好比是一个得了尿频的病人,看上去在不断地流着的,但是,当你走上去,却又没有了,淅淅沥沥,欲来而又不来,令人痛苦不堪。特别是有一段时间,那水就好比得了精神病的人离家出走,不知去向。于是,整个的学校又好像一个得了神经病的人一样瘫痪掉。没有水,食堂不能做饭——不能做饭比不能作爱还有有害健康。因为一个人长期不作爱也没什么大不了。但是,一个人长期不吃饭那就不能活下去。至于说什么加强身体锻炼那简直是让牛自个儿去耕地,这些学生懒惰异常,每天早上太阳照到了屁股上还不想起来,因为在床上总比上床舒服多了——至少不用那么吃力。所以,每天早晨,我们这个班上跑早操的人少而又少,三三两两,稀稀疏疏如一个几乎接近秃顶的人头发,但也并不是牛山濯濯那种。本来班上人就少,这样跑早操的人就更少得不好说,体育老师总是把我们当成胡子——天天将我们挂在嘴边。但是,学生们一向是我行我素,把老师的话当成是放屁,不但不听,还嗤之以鼻。此老师也没有办法,就去班主任那儿去告状。于是班主任就采取了积极的战略。班主任是一个女的,那么,她当然可以四处通行,并无阻挡。男女生宿舍她都来去自由。如果是